东北熊的故事 和当今完全不同

东北熊的故事 和当今完全不同

这是母亲给我讲述的发生在40年前的故事。1972年冬天,黑龙江某地几个老爷们拿着枪进了山,此前早有人探过路,找到了一处可能有熊的地方。冬天,熊多半躲在树洞和半地下的土坑里冬眠,有经验的人能通过敲击树干听声判别里面是否藏有熊。

包围了树,几个人开始猛烈敲击树干,不多久一头熊冲了出来,体型和势头远远超出了大家的预料,几位持枪待猎的人当时被惊得差点坐地上,因为这头熊又高又大,咆哮着冲出来的时候,几乎地动山摇。有几个人见势不妙,下意识地转身要逃。

这时有个经验丰富的猎手,端起枪大喝:谁TM跑,老子就先崩了谁!给我一起开枪!

熊呆在昏黑的树洞,许久不吃不喝,又刚刚冲出树洞,反应毕竟没有那么快,就这样被重新聚拢的一阵乱枪射倒。

就在大家还在喘息的时候,从树洞里窸窸窣窣地爬出两个黑肉球,它们就是故事的主角,两只熊崽。难怪大熊那么凶猛地冲出来,敢情是只熊妈妈,为了保护自己的幼崽。

不知道几位猎手,尤其是领头的人心里当时是否有了愧疚之心,在把大熊身上的“财富”分割殆尽之后,他们将小熊装上爬犁一路拉回了住处。

小熊跟小狗崽一样的大小,不知是无知还是无可奈何,它们懵懵懂懂地在猎手家里爬来爬去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它们母亲的胆就挂在窗台边,外层已经结成了硬壳,里面的胆汁还是液体状。

猎人买来奶粉用开水冲好晾温,装在奶瓶里喂小熊,但是小熊并不爱吃,多半时间是在吟叫中度过,那个年月,奶粉是特别金贵的东西,人能喝到奶粉都是很滋润的享受,想必是猎人没有想到他们会射杀一只母熊,而这母熊又恰恰刚刚做了母亲。做这些算是一种补偿,但主要补偿的是自己的心理亏欠,对于小熊,比之失去的母爱,它们所得到的完全不能称为补偿。

不久,两只小熊也死了。东北烧的灶台,烧的都是木头柈子,非常大,所以灶眼也大,小熊感觉到冷,晚上就往灶坑里面钻,被余烬烫坏了身子,那么小的熊崽,没有专业的兽医医治,自身的抵抗力又跟不上,最后的结局只能是悲剧。

在这两头小熊之前,当地60年代末还养过一只熊。那只熊是伐树时发现的,当时母熊没在身边,就被伐木工带了回来,养在工棚里。小熊一直长到中熊,都跟人生活在一起。每天大食堂的饭做好了,敲钟通知人们来吃饭。钟声一响,这只熊就晃晃悠悠地奔食堂跑去,东索一口西要一块儿,每天这么蹭饭吃,给大伙增添了不少欢乐。

可惜的是,这头熊也没能真正长大。冬天的时候,有人吃饭前在食堂用脸盆打满了开水,不知是准备回去洗衣服还是做什么,总之是放在了门口,然后就端着饭盆去打饭。这时熊来了,至今人们也想不明白,它是好奇还是想喝水,反正一头就扎进了脸盆,满头满脸被烫的惨不忍睹。当地卫生所的医生赶来之后还给上了许多药,但是控制不住病情,不久这只熊就死掉了。

时间过了四十年,如今人和动物关系似乎越发越紧张了。把活熊关在笼子里面慢慢抽取胆汁,看似比上山猎杀保住了熊的性命,但的确给这个生命的有生之年带来了无穷无尽的痛苦。不过,在整个社会,无论从法律层面还是情感层面,越来越多的人们投入到了保护动物的行列,这也确确实实比四十年前心安理得地猎杀动物进步了许多许多。

(熊肉在东北几乎是没人要的,油太大,吃了鼻子流油。小时候在一户有正式职业只是闲时上山打猎的人家的房顶子上见过披散的熊皮。那时打猎已经开始受到限制,很多人都是在山上打完动物,直接就外科手术了,切走要拿的,剩下的抛尸荒野。当然,熊伤人也是经常事儿。冬天我们在河边玩,时常看到熊脚印。至于进山被熊舔了脸的,大有人在。有的人一辈子脸上写着悲剧。印象最深的是,一个傍晚,我们在医院外面靠透过窗户的昏暗光线,拿盖房子的红砖玩多米诺骨牌游戏,里面人影闪动,就是医生们在抢救一个被熊舔了脸的。听起来很刺激,别看我们都是孩子,没怎么害怕。时间往前提,比如文中所述两个小熊时代,豹子来溜达一圈也很正常,只不过晚上没人会出去,而那样,一般会死一两条狗,是不断地叫,累死加吓死的)

2012-03-13

今日时事新闻网|最新时事优选新闻–东北熊的故事 和当今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