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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力阴影、司法困局与自我救赎 丨豫章书院曝光两年后(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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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风高管全离职:前三季度亏6.5亿濒退市 账上现金仅330万

昔日电脑装机必备软件暴风影音的诞生地暴风集团,正在经历食尽鸟散的惨淡时刻。 10月30日,暴风集团发布公告称,集团董事会已收到副总经理、首席财务官及证券事务代表的辞职报告。这表示,2017年暴风高管掀起离职潮至今,除已被批准逮捕的总经理冯鑫外,暴风高管已全部辞…

摘要:

两年前,江西南昌城郊的民办学校“豫章书院”随着一篇文章《中国到底有多少个杨永信?》进入公众视线——红色大门常年紧闭,学生宿舍的阳台被木条封住,国学教育的外衣之下,校方称沉迷网络游戏、厌学辍学、早恋、暴力、叛逆的“不良青少年”都能在此变成“好孩子”。

事件曝光后,一些年轻人联合部分学生自发组建了志愿者小组,搜集证据,打算把豫章书院告上法庭。2017年10月末,据南昌警方通报,书院确有罚站、打戒尺、打竹戒鞭等行为和相关制度,并对相关责任人追责。随后,豫章书院主动申请停办。

事情还没结束。学校关停,但仍有人活在它的阴影之下。裹住围墙的铁丝网,关禁闭的小黑屋,体罚用的“龙鞭”,藏在内衣钢圈里的告密纸条,至今仍是一些学生的噩梦。这两年,案件一直处在补充侦查阶段,志愿者小组持续搜证,盯着书院的一切风吹草动,想推动检察院立案。

曾在豫章书院就读的学生罗玮。图片来自南风窗

“敌人”无处不在

离开豫章书院六年后,罗玮再次见到吴军豹。今年5月的一个下午,他正在办公室看书,一个穿白衬衣的男人突然闯进来。罗玮愣了几秒反应过来,眼前这人正是豫章书院的校长吴军豹。很久没见,但这张脸常常出现在他的噩梦里,“化成灰也认得”。

罗玮26岁,平头,带着眼镜,在家里的珠宝铺子工作。他不知道吴军豹为什么突然登门,也不知道自己的地址怎么泄露的,吴军豹跟他说,“咱们好好谈谈。”

在此之前,罗玮在网上发过一些言论,指控吴军豹对学生“打戒尺”、“摸屁股”,“威胁学生和志愿者”等。不止一名志愿者怀疑,有人潜进学生群,攻击他们的电脑,伪装成学生刺探信息,为此,志愿者还建了2群、3群、核心群,按照可靠程度让不同的人进不同的群。

吴军豹和罗玮见面时,否认了这些指控,称其为“无中生有”。罗玮保存的视频显示,吴军豹走到他跟前,指着手机里几张微信聊天截图问,“你跟我说说,这些是怎么回事。”

“你离我远一点!” 罗玮见他靠近,“噌”地往后退了几步,像触电一样弹开。扯着嗓子喊,“报警!快报警!”
他一只手拿起电话,另一只手去够桌边的指甲刀——“防身工具”。

从豫章书院出来的前两年,罗玮口袋里时刻揣着一把折叠小刀,床头摆一把水果刀,否则睡不着。后来他搬去打工的集体宿舍,刀也偷偷藏在枕头底下。2018年1月,帮他维权的志愿者陆川第一次见到他,注意到他裤子侧边的口袋微微隆起,是把刀。。

那次见面,走在南昌街头,罗玮每过一个路口都回头看看是否有人跟踪;担心住宿地址暴露,让陆川换了两次酒店;吃饭坚持走很远去一家“常去的好店”,陆川去了才发现,是个路边的卤菜铺子。“他必须把人带去熟悉的环境,铺子是露天的,比封闭的餐馆更有安全感。”
陆川又生气又心酸。

在网络世界,罗玮也觉得“敌人”无处不在:志愿者QQ号多次异常登录,云盘的证据资料突然消失,微博被封号,微信群里的个人信息被泄露……虽然没有凿实证据,但他笃信所有的异常都指向豫章书院的人,“不然还能有谁?”

这几年,他感觉时刻被豫章书院的影子缠绕,“像被诅咒了一样”。偶尔,他会幻想往书院扔燃烧瓶,在那里,他曾被暴力包围。被子没有叠成有棱有角的方块要挨打,课堂上坐得不直或扭一下头也会挨打,到现在,他还记得“龙鞭”——包着钢筋的黑色塑料棍——挥在空中发出的嗖嗖声。

“这是一个逼人拿起刀的地方。” 罗玮说。

离开书院后,他总想跟人打架,转念意识到自己被暴力侵蚀,怨气堵在胸口,喘不过气。与吴军豹的见面以闹到公安局收场,罗玮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下次,“只有告垮吴军豹和豫章书院,一切才能回归正常。”

2019年5月17日,豫章书院创始人吴军豹找到罗玮的工作地,与其当面对峙。受访者提供的视频截图。

“完美”解决

拿到立案通知书后,罗玮一度想开始新生活——花6000块钱报了托福培训班,每天背200个单词,申请去美国留学,离开这个地方。

2017年10月26日,知乎作者温柔(ID)发布文章《中国到底有多少个杨永信?》后,很多豫章的学生讲出了自己的经历,网友自发组建了志愿者小组,有上百人加入,建立了“豫章集中营揭发报案群”。在群友的鼓励下,罗玮向南昌警方递交了书面材料,一个月后警方立案,他成为通过法律手段控告豫章书院非法拘禁的第一个学生。

2014年元旦,走出豫章书院的红色大门时,他没有回头看,心里想着,将来要摧毁这个“人间地狱”。接下来几年,罗玮形容自己像“死”了一样,直到加入志愿者小组,才“重新活过来”。

他成为小组里最活跃的一个。外婆觉得他“换了个人”,每天忙着出门调查取证,在网上联系其他学生和记者,“眼睛能聚焦了,开始跟人说话了”。

游戏行业的陆川是最早入群的志愿者之一。他33岁,秃顶,是个烟鬼,一天三包烟,说话说到激动处,经常猛吸一口,伴着剧烈的咳嗽。群主子沐是一名女大学生,陆川经常和她打语音电话,先开始只聊豫章书院,后来聊起自己的少年往事。

因为爱玩游戏和不听话,陆川曾被父母送到一所武校,经历过和罗玮类似的辱骂和体罚,直到今天,陆川身上还留着大大小小的伤疤,也把刀片塞在过鞋垫底下自保,他告诉子沐,“看着罗玮,就像看到十几年前的自己。”

在群里,他算懂电脑的,经常查IP地址搜集证据。刚开始每天下班花四五个小时做这些事,后来干脆辞去工作,整个人粘在家里书房的办公椅上,困了靠着椅背打个盹,醒了继续查资料。

志愿小组目标一致,事情也很快有了进展。

2017年11月3日,央视发布报道《“问题少年”怎能交给“问题学校”?》,媒体跟进引起舆论关注;11月8日,豫章书院主动申请停办;12月7日,在多名学生的联合报案下,书院被正式立案调查,成为戒网瘾学校的第一案。《中国到底有多少个杨永信?》的文章作者温柔以为事情“完美解决”。

2017年12月8日,罗玮被非法拘禁案在公安局正式立案。(受访者供图)

“算了”

几个月后,南昌青山湖区检察院以“证据不足”为由,对吴军豹作出不予批捕的决定,案件被退回补充侦查,两年没有进展。罗玮去公安局的频率从一天一次逐渐减少到一个月一次,每次都是做足心理建设踏进大门,没一会又悻悻地出来,在门口的台阶上呆坐到天黑。

志愿者的压力来自线上。他们面临着个人信息被曝光的困境,真实姓名,手机电话,学校单位家庭被挖得干干净净。

两年里,陆川失去过四份工作。其中一家公司频繁接到骚扰电话,老板猜测跟豫章有关,找他谈话。陆川不在乎,跟老板说:“你马上写一封解雇信,再有人来骚扰就说我已经不在这里了。”

但愿意站出来报案的学生越来越少,好容易有一个答应讲出自己的故事,但因为怕被报复又突然反悔:“我已经私下解决了,你们不要再来烦我。”
说完把志愿者拉黑。

很多志愿者默默退群,有的人离开前会说一句,“我也没什么可做的了”,有的人劝他“都过去了,算了”,罗玮从不回复。最初的20多个志愿者减少到5个左右,核心志愿者里除了罗玮,就剩陆川和子沐。

加入志愿者小组,陆川起初是想找回缺失的记忆。他的脑海里里经常闪现曾经就读武校的零碎记忆——被一群人围在角落打,透过缝隙,看见一个女孩被几个男生按住拼命地哭。一旦触碰此事,陆川就会陷入情绪崩溃,“这对我很重要,可怎么也想不起来。”有时哭到晕过去,子沐会安慰他。

2018年初,两人成了男女朋友,日常聊天还是围绕着豫章书院。“之前的女朋友都像听不相关的悲惨故事一样,只有她是真正关心。”
陆川说,为了见子沐,他经常熬夜加班,把假期攒到一起去外地看她。不过难得的见面,大部分时间也就两件事:联系报案学生、整理资料。

那几个月精力都放在调查上,专业成绩第一的子沐出现五门挂科。她想好好复习,但手机整天响个不停。有些是真的豫章学生,有些是冒充的,反复套子沐的信息,还说“小姐姐声音真好听”。

即便是真学生,听到有人说,“志愿者只会要求报案”,“不顾报案人死活”,子沐忍不住哭出来,“我们到底是在帮人?还是在害人?”
陆川安慰她,“不怪你也不怪他们,要怪就怪豫章。” 但他心里也开始动摇,“每一次讲述都是在揭过去的伤疤啊。”

另一位志愿者把这种想法视作“软弱的善良”,他认为就该一门心思搜证立案,为此和陆川经常争执,最后退出小组,“除了善良,他们(陆川和子沐)一无所有。”

2018年5月,子沐坐在学校天台上,一边喝酒吞服药片,一边在电话里跟陆川道别,“反正结果都是这样,没有意义了。”

听到耳机那边呼呼的风声和断断续续的呜咽,陆川急得跳脚,赶紧联系人把子沐救下来。第二天早上,陆川穿着拖鞋赶到子沐所在的城市,学校老师见他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是不是把子沐带进了什么邪教组织?”

出院后,子沐不再参与志愿者小组的事,按照父亲和老师的要求,彻底跟豫章割离。她逐渐不回陆川的QQ,几乎不登微信,知乎动态不再更新。陆川找了她很多次,但子沐拒绝见面。

“我也不知道做这些追责、维权的事情,到底是为了什么?”
陆川没了调查的动力。2019年春节后,他重新开始上班,志愿小组的工作因此停滞。

下班路上的间隙里,陆川左手把着方向盘,右手不受控制地给子沐的QQ留言,说几句自己,说几句豫章的近况,始终没有回复。“说到底,我们都是在和自己对抗。”
陆川说。

《中国到底有多少个杨永信?》文章作者温柔发布关于子沐的文章。(微博截图)

“把父母一起告了”

仍在活跃的志愿者,只剩罗玮。

这两年,有过几个“中间人”来家里调解,罗玮坚持要走司法程序。2019年1月31日晚上,很久没跟他说话的父亲说,接到了吴军豹的电话,给他连着发来8
条语音:

“他(吴军豹)在黑白两道都有人,你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凭什么跟他抗衡。”

“我虽然讨厌你,但也不想你被他搞死。”

“你爱怎么搞就怎么搞,别搞到我店里影响到生意,否则我们断绝父子关系。”

“……”

罗玮没有回复,心里暗骂“这个神经病”。父亲的暴戾让他们之间没了信任,罗玮记得很小的时候就被父亲用皮带抽、用鞋子打。2013年9月,父亲配合穿制服的“假警察”把罗玮骗进豫章书院后,他们的关系降至冰点。

自从罗玮开始报案维权,开珠宝店的父母就不止一次说要和他断绝关系。

陆川见过一次。他们正坐在宾馆床上讨论报案计划,一通电话打进来,刚刚还有说有笑的罗玮,突然变得像“喝醉酒的疯子”。电话里,母亲嘱咐他“早点回家”,“不要掺和太多豫章书院的事”,罗玮从床上跳起来,对着话筒喊,“不要你们管……断绝关系就断绝!”

罗玮几乎不跟父亲说话,偶尔几通电话也被他录音,像保留证据一样。父亲觉得检察院“有了定论”,不明白罗玮为什么“揪着不放”,协助他的志愿者也被父亲统称为“狐朋狗友”,“你们再做这些疯狂的事,迟早要遭报应”。

夜里三点睡不着觉,罗玮会盯着父母的房间发呆。镜子里偶尔出现幻象,他看见自己拿刀指着父亲,晃过神来,发觉镜中的自己“目露凶光,像个杀人犯”。

像罗玮这样无法原谅父母的豫章学生不在少数。书院关停后,不止一个学生对媒体讲述噩梦醒来在房间大喊大叫的经历,“我恨,不叫出来自己会炸掉。”
据《三联生活周刊》报道,一些家长不相信孩子的话,质问媒体,“我孩子在这(豫章)过得挺好的,现在突然要说关门,我的孩子送到哪里去,堆到你家里去啊?”

罗玮想过,把父母跟豫章书院一起告了,“他们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2017年末,豫章书院开放日现场,有家长拉横幅支持书院。(图源自网络)

“希望”与“背叛”

今年6月,罗玮告诉陆川,警方更换了对接人,新的民警联系不上了,案件可能石沉大海。

“如果是这样,不就真的像子沐说的一样没有意义了吗?”再次听到豫章书院的消息,陆川还是很激动。他第四次辞职,决定重启调查,“这件事还没结束。”

陆川联系了曾在豫章书院待过一年半的女生赵琦,劝说她尽快到南昌报案,为警方提供新的报案人。

两年前,赵琦在微博上曝光书院原因很简单:告垮豫章,捞出还在里面的朋友。罗玮对她抱有很高的期待,因为她待得久,“是我们之中留有证据最全的人。”
赵琦第一次去南昌报案,罗玮很激动,几次说要去找她。

赵琦没有和他见面,跟朋友去了已经关停的豫章书院。站在红色大门前,她忍不住抹了几滴眼泪,“好像一分钟能想起几十件事”。

留下心理阴影最多的是学生互相举报,“像宫心计”。窝在被子里的一句悄悄话,隔半个月就会被教官知道。赵琦编了一些假秘密试探同伴,结果一试一个准。刚开始,她只在夜里偷偷地哭,后来“学会反击”,从室友衣服口袋、床垫夹缝和内衣的钢圈里搜出小纸条,“无意间”丢到地上,让教官发现。

站在豫章书院门口,赵琦感觉后背发凉,心里嘀咕,“终于回来了,这次要告死你。”

但第二天,她没有报案,而是去见了几个在书院结交的朋友,这里有“特权”学生,来自社会地位较高的家庭或校方关系户。他们没有继续追责的意思,也劝赵琦“放下”,“往好处想,没有豫章,就没有这些朋友。”

赵琦动摇了,她删掉上百条相关的微博,离开南昌。

“墙头草!” 得知赵琦放弃报案,罗玮骂她“无脑”,觉得遭到了“背叛”。

赵琦跟罗玮解释,不是所有人都会像他一告到底,“各有各的想法”。如今,很多学生都开始了新的生活:有人在朋友的店里当收银员,有人继承家业,有人在房地产公司做销售,还有人被送去国外留学……他们和罗玮没有太多共鸣,也不想再追责。

凡是犹豫不决的、不敢报案的,在罗玮眼里不分彼此,一概被视作“收了钱的”、“卧底”。

今年9月,赵琦在陆川的劝说下,第二次前往南昌。她刚一下火车,一个朋友就赶过来了。

四个人在一家餐馆见面。罗玮和陆川反复讲述自己的遭遇,想激起赵琦心底的恨。而她的朋友提出被报复的风险,拒绝让她当“出头鸟”。

赵琦埋头吃饭,不吭声。

“你就是我们告吴军豹的一步棋。” 情急之下,陆川嘀咕着说。

赵琦的朋友“啪”一拍桌子,站起来冲他吼,“我TMD拿命交来的朋友,你把她当成棋子?” 转身冲出餐馆,赵琦也跟着跑出去。

赵琦再次放弃报案。她在微信上质问陆川,“你们做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在赵琦看来,他们根本不顾及豫章学生现在的生活,“就是为了实现自己心中所谓的正义!”

两年后,被改造为寄宿制美术学校的豫章书院。(受访者供图)

“最后”一搏

位于南昌罗家镇濡溪村的豫章书院,现在变成了一所寄宿制的美术学校。朱红色铁门依然紧闭,校园布局没变,只是关禁闭的“小黑屋”刷上新漆,成了画室,往日痕迹全无。

今年10月,温柔得知子沐的遭遇很难过,“两年前还是一副欣欣向荣的样子,为什么现在变得破烂不堪?”
跟陆川商量后,他决定把子沐的经历告诉更多人。时隔两年,文章热度不及当年六分之一,“豫章书院”淡出舆论,渐渐被公众遗忘。

不过,一个自称“吴军豹”的微博用户发贴回应了,说志愿者“以自杀为卖点,装弱势造谣炒作”,“为了闹腾而闹腾”,称“已经报警”,还发了一张接处警大厅的照片。陆川把图片无损放大,通过搜索识别发现,这是一张发生在云南的新闻图片。“唬谁呢?笑死我了!”,他给好几个人发去对比图,像拆穿了一个大阴谋。

10月21日,《未成年人保护法修订草案》新增“网络保护”章节,初次提出“对网瘾防治作出规范”。温柔很快发文章说,“绝地逆转”,“与戒网瘾学校的战争终于要赢了”。

对这些说法,罗玮并不抱希望。离开豫章这六年,除了搜证,对任何事情提不起兴趣,也只做了这一件事。只有挨着外婆坐着,听她絮絮叨叨地骂吴军豹,骂父亲,才暂时感觉到一丝轻松。他不相信自己能重新开始。

陆川说,豫章的事总会有个了结,至于之后怎么办他不知道,“我不敢尝试开始新生活,我怕忘了我们做的这一切。”
医院检查出他的肠胃、胸腔和精神状态都有问题,但他不在意,烟抽得更凶,经常熬夜,有时一天只吃一顿。

10月19日凌晨,罗玮给几家媒体发消息,“有两个新的线索,如果是真的,可以搞个大新闻!”

他从陆川那里得知,吴军豹的手机号出现在另两家学校的广告信息中,他打算实地核实,期待捕捉豫章书院重开的蛛丝马迹。第二天没有新发现,罗玮发了条朋友圈——“统一回复:今日行程踏空,按原计划执行”。

原计划的意思是,罗玮和陆川继续说服更多人报案,温柔持续发文章引起舆论关注。他们约好,如果这次仍没有结果就各自散去,开始新的生活。这次行动被他们称为“最后一搏”。

(文中陆川、赵琦为化名)

疑似为吴军豹的微博用户回应志愿者文章。微博截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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