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 me, Sanders is looking increasingly
electable, the virus looks like it could reshape much of daily life
at least in the short term, and the Trump administration’s response
to it is bound to be bumbling,” writes @fmanjoo
https://t.co/OMG0G0dq0j— New York Times Opinion (@nytopinion)
February 27, 2020
几周前,我跟大家说不需要对冠状病毒恐慌。不,这样说太温和了。我在《纽约时报》尖叫般的巨大号标题中,几乎是在命令你不要对这种可能要传遍全球的新型病毒感到惊慌。
要公平地讲,我在那篇专栏里的论据大多是对的:在当时,新型冠状病毒似乎远没有流感那么令人担忧的危险,流感每年导致全球几十万人死亡。这种后来被命名为Covid-19的疾病导致的死亡人数当时还不到200,而中国政府遏制疫情的行动虽然晚了,但规模庞大,看上去好像起了效果。我当时认为,最大的担忧是大范围的过度反应和恐慌带来的威胁——以及对公民自由的限制,尤其是对那些移民和弱势人群,一个担惊受怕的世界可能会为了防治疾病蔓延而接受这种限制。
事态的发展对我的论证不太有利。我仍然认为大规模恐慌是一个严重的威胁,但是现在Covid-19的致死数已上升到数千,这种疾病已经在几大洲出现,我也开始突然害怕这种病毒及其潜在的致命性。我是在恐慌吗?并不是,还没有。但是,看到周一股市暴跌且各国政府奋力控制感染蔓延后,我开始闻到毁灭的味道。这个闲散的周末,我发现自己在网上寻找N95口罩,我的妻子和我开始重新考虑夏天的举家度假计划。与我上一篇专栏文章中坚定的、不要着急的语调相比,这一切都在迅速扭转。
“专家”做久了,我早就学会了不要因为对未来的偶尔错误预测而担忧。我想,有时候也许我不是想错了,我可能是想的格局太小。不过,我对我的病毒专栏文章的确感到遗憾的一点是,它处处显得我很有把握。我不只是对病毒的威胁嗤之以鼻;以历史上另外两种冠状病毒SARS和MERS的历史做我的参照,我差不多是在保证这次的病毒也会渐渐消失。
回想起来,我分析中的错误很明显,并且这是一种已经在媒体上普遍存在的错误,尤其是在电视和Twitter上的评论。我的错误是,我没有充足地考虑到统计学家所说的尾部风险,或者是意外的“黑天鹅”事件的概率,这种事件能颠覆历史预期。
这种很有把握的样子,通常是评论文章的关键部分;优柔寡断的专家没人想听。但是我担心,毫无根据的确定性和对未知的低估,可能是我们的集体失败,因为这使我们看不到一种新的动态主导的人类社会:世界变得越来越复杂,因此越来越难以预测。
是的,未来总是不可知的。然而我们有理由相信,它正在变本加厉,因为当涉及到大的人类群体时——也就是从政治到市场到宗教到艺术再到娱乐的大多数事情——形形色色的力量在从根本上改变着社会。这些力量很容易被描述为达沃斯式的宏大概念:互联网、智能手机、社交网络、全球化和供应链与制造业的相互依存、文化的国际化、前所未有的旅行流量、城市化和气候变化等等。但它们的作用不是不相关联的。它们以非线性的方式重叠交织在一起,混乱随之而来。
在过去的几十年中,世界变得不知所措、更加疯狂、某种程度上更加凌乱。黑天鹅在盘旋;混乱的猴子被释放了。而且,无论我们是在谈论选举、经济还是人类社会的任何其他角落,面对不断扩大的未知,我们这些专家阶层的人表达谦卑通常会过的更好。我们应该对我们所说的一切添加免责声明:“我可能是错的!我们可能都错了!”
由于我不觉得我的评论员同事们会这样做,因此,当作为观众的你下次看到,比如说,一名资深政治专家坚持认为提名伯尼·桑德斯(Bernie
Sanders)是在发疯,要记住:这个世界是很怪的!奇怪的事情是会发生的!而且,有可能——很有可能——在2020年的当下,谁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完全不知道。
我应该指出,全球复杂性导致黑天鹅事件增加的说法尚存争议,而且很难从经验上加以证明。但有一个观点是得到理论支持的,即联系更紧密、更复杂的系统会导致更加令人惊讶的、意想不到的结果。这种说法在直觉上也说得通。例如,全球连通性的增强是Covid-19难以控制的原因之一。(当局显然没有对邮轮行业带来的疾病威胁做好准备,该行业过去十年在中国迅速发展。)
更重要的是,人类事务的不可预测性越来越强,这一点在我们最近经历的许多意外中表现得很明显。2008年的金融危机不是让大多数预言家感到困惑的意外事件又是什么呢?或者,就此而言,第一位非洲裔美国总统的当选、美国在同性恋权利问题上的超快转变、英国脱欧、特朗普当选,还有伯尼·桑德斯的崛起,哪一件不是呢?
并且,仍然是在政治领域,想想所有会给对2020年可能发生的事件蒙上阴影的未知因素吧。迈克尔·布隆伯格(Michael
Bloomberg)和特朗普在数字广告上的巨额支出会大幅改变选举的运作方式吗?还是说我们夸大了广告支出的作用?美国人最终会拒绝社会主义吗,还是说,我们许多人都不太在乎这样一个过时的标签?桑德斯的革命军是会倾巢出动投票,还是会留在家里?我们的选举能经受住恶意干涉或国内的蠢行?这种病毒将如何影响经济和美国人的安全感?这对特朗普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要亮出我的底牌:我认为,桑德斯当选的可能性越来越大了,这种病毒至少在短期内可能会重塑日常生活的很多方面,特朗普政府对它的反应肯定是笨拙的,或许是极其可怕的。
当然,我也可能是错的。我们都有可能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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